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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History of Science Conference and Public Lectures in Hong Kong

The Needham Conference 2023 turns away from the traditional Needham’s so-called Grand Comparative Question “Why modern science developed in Europe but not in China?” which has been the subject of lively discussion and debate in many international forums over decades. Instead, it sets out to address his second, much under-explored, Grand Dialogical Question “Why and how did exchanges across multiple Eurasian civilisations lead to the birth and growth of modern science?”

The conference will be held at The HKUST Jockey Club 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IAS) from 23 – 24 March 2023. With the theme “Needham’s Dialogical Vision: Understanding Science as a Multi-Civilizational Outcome”the two-day conference will bring together more than twenty leading scholars from across the world to address Needham’s dialogical question of how and why such exchanges across cultures came to enrich modern science today.

Program: CLICK here

Registration for in-person or online Zoom participation (23–24 March, 2023): CLICK here

Panels:

  • Historical Sociology in Dialogue (Panel 1)
  • Cosmologies in Dialogue (Panels (Panels 2 & 3)
  • Natural Sciences in Dialogue (Panels 4 & 5)
  • Medical Traditions in Dialogue (Panel 6)
  • Modes of Inquiry in Dialogue (Panel 7)

Three public lectures at the Hong Kong Palace Museum (25 March, 2023, 9:00 am)

1. The Process of Learning and Surpassing in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nd Civilizations

Professor LEE Chack Fan (Director of the HKU – Jao Tsung-I Petite Ecole)

2. Technologies of the Book in Dunhuang during the 9th and 10th Centuries Professor

Imre GALAMBOS (East Asian Studies,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3. Babylonian and Chinese Astronomy: Comparison, Circulation, and Dialogue

Professor John STEELE (Brown University)

If you would like to join the three lectures in person on 25 March, please register here or write to the Secretariat:

celine.lee@jnfschk.org / raymond.leung@jnfschk.org

超級好學

記得小時候,家裡玩具不算多,跟妹妹經常玩一些自創的遊戲。其中一個遊戲是“上學”。

現在想起來實在有點兒匪夷所思,為什麼下了學還要上學呢?

那時我七歲,妹妹六歲,大家都是初小生。我只有一種玩具,就是樂高積木。妹妹玩具種類比較多,洋娃娃、公仔屋、煮飯仔,一大堆。妹妹喜歡跟著哥哥,但又不一定喜歡玩哥哥的玩具,所以我們找到一個折衷的方案,就是把積木和公仔屋結合起來,玩“上學”。

“上學”算是個什麼遊戲?用我們現代的用語,就是一個”上學“的虛擬世界,我們有各自喜歡的人物角色,可以當上學生、老師、訓導主任、校長、甚至守衛和司機。在遊戲過程中,我們又發現學生當中,又可以當班長、校車長、值日生等等。原來妹妹喜歡角色扮演,所以這個遊戲滿足了她的需要。

那麼,我的需要是什麼?

原來我的需要是排隊!

”上學“中人物多起來有幾十個,搭車要排隊,進學校要排隊,進課室要排隊,連去廁所也要排隊!妹妹討厭排隊,不耐煩到極點,覺得真沒意思,什麼都要排隊。為什麼要排隊?因為這個遊戲缺乏真實的內容,除了排隊以外,六七歲的我們想不到什麼更實在的。進了校車就是待著,進了課室又是待著,連進了廁所也是待著。

排隊給我整整有序的感覺。而且隊是會動的,整個流程能夠正常運作,給我一種十分順暢的快感。學校像一個小宇宙,也像一個生物,有不同的部分,不同的部分有不同的功能,大家互相配合,老師用心教學,學生用功學習,十分和諧。有時候我還會把老師教過的東西,在這個虛擬的學校裡重複一遍,這把妹妹學習的意欲也帶動起來。不過想起來,超級好學的應該是我,而且從小就注定了,應該當老師。

由於喜歡排隊,也許適合當學校管理層,呵呵。

港日文化衝擊

香港人愛日本,眾所週知。學校裡有同事,疫情尚未結束,年底前已去了日本三趟。自從日本對外解封,來往香港日本的航機,幾乎每天爆滿。如果說西班牙是英國的後花園,馬來西亞是星加坡的後花園,那麼香港的後花園絕對就是日本。其實,不單是香港人,中港臺的華人其實都愛到日本旅遊,而且不只是觀光購物,有一大部分的人被日本文化深深吸引。他們覺得日本人文明、有禮貌、有品味,不管跑都哪裡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儘管語言不通,來到日本,感覺都絕對是正面的。

我在日本生活了幾乎十二年,對日本文化的體驗,已經超越了一般遊客。由於日常生活都用日語,加上都是亞洲人的面孔,生活就像本地人一樣。不過,作為本地人在日本生活,包括旅遊,感覺與外國遊客其實都有一定共通之處。為什麼?因為本地遊客其實是日本本地旅遊業的主體,而且十分發達。當然,有一部分旅遊服務是針對外國遊客的,而且對當地經濟發展起了相當大的作用,不過整體來說,日本旅遊業發達,主要是內需帶動的。

有時候,我跟香港的朋友說,您們愛到日本旅遊,喜歡那邊的環境,嚮往那邊的生活,有沒有想過日本人到香港旅遊,有什麼感受,香港文化給他們留下什麼印象呢?

日本人表達含蓄,這樣問日本人的話,大概對方要不就是微笑,客套一下,要不就是支支吾吾,說半天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二十多年前,記得曾經在香港舉辦過國際青年會議,我作為大會主席,歡迎各國青年代表暢所欲言。說是個會議,其實只是一個青年營,就在烏溪沙。有一個日本代表(其實只是自願的參加者),真的說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坦言感覺中國大陸官方一些不實的言論云云。其他日本同伴(其實也只是其他剛相識的參加者)馬上給他打顏色,最後還有個忍不住,用日語跟他說了一句——請注意!

每次到日本都會碰到一些剛認識的日本人,他們都喜歡問對方,日本給他們留下什麼印象,答案當然都是劃一的好。反過來好像很少香港人會這樣問遊客,這樣問日本的遊客就更少了。除了語言的隔閡,要求對方表達個人意見,這個行為給一般日本人很大壓力。要知道日本人心裡的想法,最直接的通過觀察他們實體的行為。

週末從數碼港坐小巴到堅尼地城,碰上日本人的乘客,發生了這件事。登車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兩個小孩,父親牽著大孩子的手,母親抱著小孩子,滿手是東西,頗為狼狽。還沒坐下來,車就開了,就是香港人熟悉的那種小巴的顛簸。司機說了幾句話,說小孩沒拍卡付錢,大概不知道對方不懂粵語,語氣不太耐煩。於是夫婦用英語問過究竟,婦人解釋孩子未滿兩歲,司機可能沒聽懂,只是用英語不斷說“child pay”。其實大家交流時,聲線不算高,也不算粗暴,不過車開了幾分鐘後,到了山頂公路時,男人便突然按鈴,嚷著要在巴士站處下車。那裡沒有巴士站,只是公路邊,司機讓他們下車。男人低聲用日語嚷著,大概什麼無禮的傢伙。我在後面看著,心想要不要給雙方解釋。夫婦匆忙下車,婦人頗為狼狽,但默然無語。我心想,這就是香港給我們從日本來的客人留下的難忘印象。什麼印象?當然是負面的印象呀!為什麼?日本有一句話,“客就是神”(お客様は神様),即是顧客至上(有人指出原來那句日語不是這樣理解的)。萬千港客到日本,感覺當地服務業無微不致,體貼入微。有人甚至用“感動“來形容,沒想到從對方的立場來說,一切都只是專業的表現。誠然,專業不一定代表不是發自內心的,專業也可以是真誠、真心的!不過對日本人來說,對方來消費,就是要享受收費者提供的服務,讓消費者滿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理所當然的事情,在香港不一定是。

香港服務行業的水平,跟日本的對比,立竿見影。香港人沒有日本人那麼嚴謹,這是事實。最近遇上一些小事,讓我反思香港人的素質。幾個月前搬家,買了一個大電視櫃,幾千塊的那一種。搬運公司是外判的,來的時候把電視櫃的一個角落弄壞了,最後還是要讓我簽單,單上還說明貨物完整無缺,若後來發現問題則不予退還。這樣子我有點難堪,唯有跟搬運的人了解,可不可以修補。一個工人發惡,說這本來就是陳列品,已經是減價了,還想怎麼樣?自己出錯了,不但不承認,還要挖苦對方,這就是一些香港人的素質。我黑著臉的,看著弄壞了的角落其實不影響傢俬功能,就算了吧。最後另一個工人,二話不說,拿著黑筆把弄壞的角落塗了,至少察覺不了。這種事情在日本是不可想像的。

上週業主叫了師傅給我修理水喉。那個師傅十分年輕,看來不過二十歲,修完了一大堆垃圾。我提醒他請把東西帶走,他很不耐煩的跟我說,不就掃一下就可以了嗎?因為修的是廁所和廚房,所以第一是要檢查清楚,所有水喉正常,不是話走就走,第二是要把帶來的東西拿走,包括垃圾。最後,他還是很馬虎的弄了一下,留下不少螺絲廢紙等東西。不是我付錢,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想給業主投訴,做這種囉嗦的麻煩事。算了唄!

在日本,服務員甚至會跪在地上跟客人說話。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境,也許會嚇一跳。原來只是服務員考慮到對方,不讓對方抬頭跟服務員說話,因為這是種無禮的行為。服務在日本是一門藝術,由於整體的水平很高,所以不達標的話,是很明顯的劣質行為。劣質行為在日本會被大眾排斥和歧視,而日本人在群體意識這方面是極為強的,甚至說強得殘酷。被視為劣質的人,被視為缺乏常識的人,亦即是流行語說的KY(空気を読めない)。這些人被大眾排斥,大眾把他孤立起來,把他當作透明人,讓他自生自滅。儘管不像歐美,很少出現暴力行為,不過一旦被孤立的話,社會上不能立足,承受壓力之大,我們外人很難想像。這也就是日本自殺率高企的原因之一!

香港人個人主義強,自我中心的人多,於是有人粗心大意,有人自私自利。從正面的角度來看,大家承受的社會壓力也相對小,個人發揮的空間則更大。不過,香港的服務性行業,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日本的水平呢?我看在這一輩子,能夠看到一些改善,已經心滿意足了。香港人到日本消費享受,同時可以培養同理心,把心修得更細,久而久之也會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