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cerpt from Wenli Academy WeChat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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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7日,文礼书院春季讲学活动第一天。当天晚上,日本京都大学麦文彪教授分享了自己对经典教育的看法以及对文礼书院学子的感受。

麦文彪教授,旅日中国香港学者,香港出生,加拿大长大。加拿大麦吉尔大学语言学学系毕业。香港大学佛学硕士。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印度语言文学博士。国家公费留学德国汉堡大学和日本京都大学。主要从事梵语古籍研究,专长为比较语言学、梵语大乘佛典(般若经)、佛经翻译史和古代印度天文学文献,擅长英文写作,现为日本京都大学白眉研究中心/人文科学研究所副教授,掌握多种语言(包括世界语),熟谙梵字悉檀书法,擅长钢琴与古琴。其古琴师承香港苏思棣先生,曾翻译金蔚先生之古琴专著《琴度》翻译为英文。

 

(4月7日晚上分享环节为杨嵋老师和黄俊扬老师介绍书院学子学习情况,特别邀请曾经来访过文礼书院的日本京都大学麦文彪教授与大家见面交流)

麦教授: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准备。刚才听了杨校长的一番话,我也非常感动。我现在在京都大学工作,在那边呆了十多年。前几个月,他们邀请我做了一场关于古琴文化的讲座。因为古琴已经式微了,日本人对此也特别好奇和感兴趣。我在那个讲座里面讲了两个小时,最后放了一段文礼书院的短片,(众鼓掌)就类似刚才我们看到的高品质的一个介绍,里面有文礼书院的学生弹琴。

我做完讲座以后,大家有半小时提问。大家好像对我的讲题的内容不太感兴趣,没有人提问,可是他们对文礼书院特别感兴趣,他们感觉这些穿着汉服读经典弹古琴的学生好像生活在桃花源中一般,非常好奇。我还要引导他们:关于文礼书院你不要问我,你要问王教授。

我觉得这些日本人有点惊讶,他们没想到传统国文化会在中国有一个复兴的景象。刚才谈到,在全世界,不管是中国传统文化,还是其他的古典文化的教育也基本上式微了,很多大学的古典学都要关门了。剩下一些大学校,像牛津、剑桥他们坚持下来。在我们的教育体系里面,很难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学生兼顾印度、中国还有西方传统文化的教育,文礼书院是非常非常难得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个人学习的经历是这样的,我是香港人,我的母语是粤语。我喜欢学习语言,一共学过二十多种语言,但是有些学得比较好,有些学得不太好,我的普通话是我三十岁以后才开始学习的,说得不太好。后来我在加拿大长大,是在英语区。我在法语区念我的本科,后来在北京大学念博士,在德国留学,过去十年在日本(众惊讶,鼓掌),我的专业是印度学和佛学。我接触到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教育体系,各有长短的。我觉得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是老师对学生的关怀,还有学生的学习热情。但是我看到在现代的教育体系里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基本上对老师来讲教学就是一个工作而已。学生来学习老师教授的专业,学完以后就byebye。学生出现什么情况呢?老师是不关心的。尤其在欧美,基本上大学教育已经成为基础教育的延续,不是说你对学习有一种特殊的期待才进大学,基本上大学也是一种基础教育。很多学生也是为了工作,为了以后拿一张文凭才去学习。学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力。我跟文礼书院的学生接触比较短,但是我非常感动。去年我跟文礼书院的学生有过短暂的交流,也跟他们也有古琴的交流,他们好几位已经弹到那些大曲,比如《高山流水》等,他们学习的热情非常难得,我觉得这点很关键。

最近,有一位加拿大的老教授住在我家,我跟他有一些交流。我跟他说到一个情况,就是好像现在大学的老师比较缺乏一种承担。比如说他看见学生有学习上的状况是需要提点的,但是他觉得好像那已经超越了他作为老师的本分,所以不敢去给学生生活和其他的提点。就算是他的专业里面的问题,比如我问他学生写一篇文章,你改了以后,你会给他评语吗?他说,不会。我说不给评语,那学生怎么知道他们功课做得好不好呢?他说他改完以后,一般会把学生的作业放在他办公室外面的信箱里面,但是大部分学生都不会去拿的。就是说老师可能花了一个小时改了学生的文章,给学生写了评语,学生也不去看。所以,我觉得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信任在现在的教育体系里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是我个人的体会。

我觉得非常难得也是非常值得庆幸的是,在文礼书院有这个环境,给学生接触到世界上最好的学习——经典的学习。(众鼓掌)

编辑 | 乐平